峙喻

半封闭的理想国

[全职高手]【喻黄】永遇乐 C15

古风架空长篇

 

15. 

 

“这是书,你自己拿着琢磨。”魏琛搬了一大摞竹简纸册放在黄少天面前,无视了他皱成苦瓜的脸,“你以后跟我挤一屋睡,反正你小子好养活。”“不是你们就靠书来学吗?”黄少天目瞪口呆,“这怎么能成?!你以前还经常跟我说,书上说的都是屁话,实践才出真知,真正的招数是要在打架中训练出的啊,怎么变得这么快?”

   “理论上的东西还是要看看。”魏琛一本正经,怎么看怎么别扭,“免得你以后字儿都不认得。”

   “不是吧。”黄少天狐疑,笑得狡黠,“魏老大你在怕什么呢?”“有什么瞒着我就说吧,不然......”黄少天顿了顿,哼哼两声,“你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魏琛知道黄少天有多么吵,他心情好来了兴趣跟你摆龙门阵,简直比一千只蝉还来的聒噪。

   特别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按照黄少天的话说,就是在晚上文思如泉涌,想说的话停都停不下来。魏琛深受其害,喻文州一来,就赶紧把这烫手山芋交出去,可他们十多年来倒一直和平相处相安无事,喻文州也没抱怨过黄少天什么,黄少天也对喻文州言听计从。

    魏琛权衡利弊,想到底他也没必要躲躲藏藏的,黄少天什么人他清楚,那可不是你敷衍就能糊弄过去的主。

    “你想知道什么?”魏琛知道黄少天早就在这儿准备了一堆问题等着他。

    “嗯......”黄少天沉吟,他想问的实在太多了,就是不知道魏琛愿不愿意解答,就选定了几个对于他而言比较重要的,现在魏琛给了尚方宝剑,他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那就一个一个来吧。”黄少天想了想,先问目前最直接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也是文州安排的人?”

    “我本来就是‘黑狱‘的人,喻文州那小子倒还没那本事指使我。”魏琛哼了一声,嘴角不自然的撇了撇,“我给你亲娘做事。”

    “我娘?”黄少天精准地抓住重点,“你以前不是说我是你捡回来的吗?怎么又跟我娘有关系了?不是我到底是不是捡来的,别是有什么阴谋吧?还有文州,他也是你捡回来的,他也是这儿的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不好说。”魏琛沉吟,他想想这事儿脑袋就疼,要是不说吧黄少天肯定不依,吵着闹着都得逼着他说出来;要是说吧,依黄少天那个性子,说完就得跟他打起来。

   “做亏心事了就不好说。”黄少天很冷静,死死压着火气,看上去一点都不急,“魏老大,你说吧说吧,我保证不摔你东西。”

    你还知道你要摔东西......魏琛无语,想想说辞,干脆跟黄少天和盘托出。

   “你和文州,其实都是一样的。”魏琛道,“为了那半块麒麟玉。”“什么鬼?”黄少天大惊,“我又没有要他的麒麟玉。”“等等?!”黄少天眉心一跳,“你的意思是文州去流云剑派的目的是为了我的麒麟玉?那么......你当初拿文州的玉佩不是闹着玩的?!”魏琛还来不及说话,黄少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上上下下看着魏琛,“魏老大,原来你早就图谋不轨了?!”

     “你听我说完。”魏琛大怒,狠狠拍了黄少天脑袋一巴掌,“小兔崽子接话别接那么快!”“哎哟哟,魏老大你下手这么重,残害我这么年轻俊秀的剑圣,打坏了你上哪儿去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去。”黄少天捂着头上蹿下跳,时不时地蹦回来打魏琛一下,“你说吧,我听着呢。”

    “......黄少天,你能不能好好坐着。”魏琛无语凝噎。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黄少天很配合地坐好趴在桌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魏琛眨呀眨的。魏琛再次无语,但也没再说什么。

    “把你送走,是夫人的意思。那时候出了事情,你爹就去世了。内狱情势不稳,你娘就想着把你送出去避一避。”魏琛回忆了一会儿。“内狱很乱。”黄少天突然插话,双眼亮得出奇,“文州也还那么小,他就得在这儿?”

    “......这个,文州跟你比不了。”魏琛轻叹,“他刚满周岁爹娘就都去世了,你娘虽然收养了他,一个小孩子在这里边讨生活也不容易。”

    “后来你娘成了狱主,内狱公子之位空悬,你和文州一人一半麒麟玉,出生时就是命定的对手。你娘打着他身上玉佩的主意,就以找你的名义把他也送出来,让我找机会用蓝白晶把他的玉换掉。”

    “可是没想到却被大长老偷偷取走了,麒麟玉暂时没了下落,还赔了蓝白晶。”黄少天冷静地总结,温热的血液一丝一丝凉下来,这事情太可笑,他和喻文州居然是宿敌?有这么拼死也要保住对方的宿敌吗?

    “没错。”魏琛点头,纵使他再怎么长袖善舞能言会辩,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文州也打着我的主意吗?”比起那些有的没的勾心斗角,黄少天比较关心这个,他想知道喻文州怎么想的。

    “可能吧。”魏琛不知道该怎么说,“喻文州做事向来谨慎隐晦,他要做什么一般都看不出,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善心人,不可能无条件地对人好。也许是图你什么也说不定。他应该不知道你就是那个黄少天。”

  “他知道。”黄少天依旧很冷静,深邃眼神里的冰冷逐渐被温暖席卷,“我跟他同处一室同床共枕到住同一个院落同一个山谷,我身上贴身带着什么东西他能不知道?只是总是刻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他何尝不想完成他的皇图霸业,只是路上多了一个千斤秤砣,黄少天弯弯嘴角,得意全被苦涩占据。

   “少天,你要作出选择。”魏琛正色,“你的母亲和喻文州不可能是一路人。”

    “魏老大。”黄少天的声音轻松起来,还带着笑意,“您觉得我能胜任吗?”魏琛不假思索地摇头,没有一丝犹豫,“你适合大家一起陪着你玩儿,要是你来当这个领头羊,江湖不得掀起一场又一场的血雨腥风。”

    “会掉头发!”黄少天很严肃,振振有词,“还要花银子。”

   “啥?”魏琛一时不能明白黄少天的意思。“喻文州就是想太多了,才会那么瘦,我觉得亏大了,你吃公家的才花多少钱?他这一瘦下来再想胖回去得花多少钱?”

     “其实当初在流云剑派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你有凝聚力,有朝气,会让人开开心心的;文州有管理能力,他的冷静处事是你放肆的保障。”

   “诶呦喂少爷你想的真多,先管好你自个儿吧,赶紧睡觉,你明天要早起。”魏琛推着黄少天进里屋去。“干什么干什么?!”黄少天嚷嚷,“这天还没黑呢睡什么觉啊,魏老大你多年没见过外头的人了?人的正常生活习惯都不记得了?”

    “瞎说什么瞎说。”魏琛瞪着黄少天,“今天你第一天来,算是特例,以后你就要日出而息日落而作,所以现在赶紧睡觉吧,不然你明天哪有精神?”

    “暗杀术嘛,所谓暗,当然是要在晚上学咯。”

     “你来找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肖时钦亲自给喻文州倒茶,水一出玉壶,茶香便在屋子里肆意蔓延。

     “我答应你的提议。”喻文州翘起腿,双手十指相扣,手肘搭在腿上。

     “你认真的?”肖时钦一点也不意外喻文州会这么决定,只是微微一笑,又让人端上茶点来,“黄少天在你心底地位不低啊。”

     “算是为了他吧。”喻文州不置可否,勾起浅笑,“我也有私心在其中。”

    “你我鹬蚌相争,黄夫人倒乐意等着渔翁得利。”肖时钦低头喝茶,“这事你安排吧,我让妍琦跟着你。黄夫人手里的人我不了解,你自己看着办。”

    “好。”喻文州点头,对肖时钦这么大方把戴妍琦给过来有些惊讶,“对了,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有什么能帮得上你尽管说。”肖时钦不以为意,他和喻文州私交甚笃,只可惜立场不同,只能做对手,但只要不触及外狱的利益,他都愿意帮忙。

    “内狱之人不好随意出入,你派个人出去寻百草谷的王掌门,就说是喻文州有事相求,你届时带着他来一趟就好。”

     “王杰希?”肖时钦对此人也有耳闻,想想那人的性格特点看着喻文州的眼神也怪异了几分,“你找他做什么?什么病症张新杰也束手无策?不是你不会......王杰希专门给姑娘家治病的啊。”

    喻文州眉心重重地一跳,不动声色地喝茶,解释道:“他还兼职算命卜卦跳神驱蛊画符捉鬼。”

   “所以你要找他算算你的红鸾星?”肖时钦开了个玩笑,吹着水面上的茶叶,神色严肃起来,“黄夫人就是黄夫人,连自己儿子都下得去手。”

    “什么蛊让你这般左右为难?”肖时钦呷了一口茶,唇齿留香。

    “噬情蛊。”

     “噗——”他没忍住,一口茶喷向喻文州,喻文州料到他的反应,早早做好准备躲开。

     “咳咳,看来你是不用算你的红鸾星了。”肖时钦连连咳嗽,深吸几口气才从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

    喻文州微微一笑,也不辩解。

   “噬情蛊要完全解去需要四至五个月,这期间足够黄少天学完内狱所有的独门秘籍,你也可以安排好后事。”肖时钦水晶玲珑心肝,几下就理清喻文州的心意,“你要带他走?”

     “嗯,他不会喜欢待在这儿的。”喻文州轻叹,很是无可奈何,“若不是他身负情蛊,内狱的琼华月露能压制蛊发痛楚,我根本不会再回到这里。”

    “对了。”肖时钦想起一事,正要和喻文州讨证,“听玲珑说,黄少天身边有一队内狱的人,你安排的?”

    “一队?”喻文州蹙眉,摇摇头,“没有,我手下只有十八个夜幽使,另外的不在我手里。”

    “黄夫人果然用心良苦。”肖时钦冷笑。

    “也算是让我们对她的势力有个概念吧。”喻文州笑笑,眼底的担忧加重。

    他要颠覆掉黑狱的格局,那个位子不能再被黄家人把持,至于之后黑狱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

    黄少天不能陷进去,绝对不能成为牺牲品。

   “我去去去去去去去,魏老大你又来残害本剑圣这么活泼可爱善良美好机智勇敢的少年,大半夜的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黄少天死死抱紧枕头,任魏琛如何拉扯都不为所动。

    “快起来。”魏琛无语,又用力扯黄少天裹紧的被子,“喻文州来了。”

     “什么?!”黄少天一跃而起,翻了个跟斗,迅速套上外衣,鞋子穿了一只,衣衫凌乱地出去,“魏老大你都不早点叫我。”

   魏琛不想理他,尽管他和黄少天感情很好,有些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抓着他暴打一顿。

   一袭白衣的男子面冠如玉,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等着,嘴角含笑,没有一丝不耐。见黄少天急急忙忙地冲出来,衣服都没有穿好,脚上只有一只鞋,另一只脚光着踩在地上。

   喻文州的脸色瞬间就沉下来,黄少天看着他眼睑一垂就知道喻文州是生气了。黄少天很明白怎么做才能让喻文州消气,当下扒拉着喻文州的手臂,一晃一晃的。“我这不是听你来了太想见你了才这么急的吗?这半天除了魏老大我就没见过别人,诶你干嘛去了?很忙吗?这个时候来哈哈哈哈你不会也要日出而息日落而作了吧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这么凄凉......”

    黄少天的话又被堵回去了,喻文州搂着他的腰,慢慢地噬咬他的嘴唇,一点一点摩挲,攻城略地。黄少天有些难为情,在喻文州耳畔轻声道:“魏老大还在这儿呢,能不能收敛点。”“他不会过来了。”喻文州咬着黄少天的耳朵,整得黄少天浑身一颤,两腿发软,他红着耳朵,扭扭捏捏地点头,“那好吧。”

    话音一落,黄少天脸色煞白,额角冒冷汗,铺天盖地的疼痛快要撕裂他的身体,黄少天想抓住什么东西,可十指都扭曲得不成样子,青筋蠕动,看上去分外可怖。那是一种从心底蔓延到全身的痛,像有一只虫子狠狠咬他的心脏,他想抓住它,却又好像全身上下都布满了那虫子,看什么都恶心。

    “文...文州。”黄少天气若游丝,努力抓住喻文州的衣角。喻文州抱着他,声音干涩仍故作镇定,“闭眼,别看我。”黄少天依言照做,闭上眼睛不去看喻文州。喻文州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瓶塞一取,馥郁的花香四溢,黄少天现在张嘴都不行,喻文州只好把里边的琼华月露倒在嘴里给黄少天渡过去。

     黄少天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呼吸也顺畅起来,他靠着喻文州,脸色惊慌失措,大口大口地喘息。

    “我是......怎么了?”黄少天说话还是有气无力。“噬情蛊。”喻文州说话很艰难,他不想让黄少天担心,“就是你对我的感情如果过于激动,你就会这样。”

    “谁他妈这么缺...缺德。”黄少天愤愤,“自个儿找不到媳妇儿就眼红我。”“你。”喻文州这时候想开点玩笑来引开黄少天的注意力。“啥?我有病吗我,我给我自己下这玩意儿。”黄少天瞪眼,一口气上不了,说话都破音了,又想起什么,狠狠骂了几句,“靠,居然是我娘?喻文州你说实话她是我亲娘吗?这么坑儿子,我能不能不要这样的娘啊?你给我换一个。”

“换不了了。”喻文州换了个姿势让黄少天靠得舒服一些,他揉揉他的头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给你找了大夫,过几天就到,你要好好听他的。”

“知道了。”黄少天恐惧的感觉并不明显,既然喻文州都说了能治好,那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所以为了减少蛊发情况的次数,我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喻文州苦笑,眼睛好似滴入月光,明亮清澈。

“会好起来的。”黄少天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疼过了就又原形毕露,他看着喻文州笑,眼尾上翘,尖尖的小虎牙在月下反射着亮光。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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